【方王】晨星（05）
我在努力日更……
我是不是需要聲明一下，這篇文，除非我經歷了什麼不可挽回的精神創傷，否則，應該，不會是HE……【當然也不太可能會B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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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希揉了一把眼睛，在身边摸着手机想看一眼时间，方士谦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顺手接过了从他身上滑落下来的外套，“冷不冷？睡了不到一个小时，不在家里还是睡不好吧？等会儿早点回去。”
“没事。”王杰希稍微清醒了些，扫了一眼正趴在桌边戳着自己餐盘里的点心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林敬言闲扯的方锐，“啊，你们还没……”
“没事，去洗把脸吧，我让他们上菜。”方士谦随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虽然说跟方锐他们俩也算是挺熟了，不过毕竟是让人家等了这么久没吃饭，王杰希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起身就去了洗手间。再回到包厢的时候精神显然好了许多，他又特地跟那两位说了一遍“抱歉”，才在桌边坐下。
“没事没事啦，老方在家念叨好几天了，说你成天忙忙叨叨的就没好好休息过什么的……哎年轻人也别太拼了嘛！”方锐随意应着声，脸上神采奕奕的，倒还真看不出什么不耐烦来。刚上桌的小锅在他面前腾腾地冒着热气，他瞄了一眼里面的食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方士谦冲他摆了摆手，“甭看了，动筷子吧。”
“嗯？”方锐随手端起玻璃杯晃了晃，一连串细碎的起泡从暗褐色的液体里迅速地窜了出来，“动筷子之前不先走一个吗？”说罢有些不满地看了看手里的杯子，“我靠可乐？老方你哄小孩儿呐！”
“你还想喝酒？”方士谦挑眉，“今晚老爷子可在呢。”
“哎哎我就说说。”方锐立刻接道，“再说王哥也不能喝酒是吧。”
“你老实点儿，待会儿自己开车回去。”方士谦轻轻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盖棺定论，然后端起了自己的杯子。餐桌不大，七八人座的小圆桌，就这四个人坐着还是显得有些冷清，偏偏这人随便两句话都能说出点高朋满座的气场来：“咱们也好久没在一起聚了，今天就随便吃一顿。最近这段时间我们家事有点多，我和小锐都会比较忙，空闲时间可能不会太多，这次就算提前赔罪了。”
王杰希听着这话，正要端起杯子的手冷不丁在空中顿了一下。他偏过眼睛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方士谦，又看了看桌对面笑得坦然的方锐，最终还是眨了一下眼睛，沉默着端起了自己的那杯山楂汁。
“说什么赔罪呢。”林敬言一推眼镜笑了笑，“方锐怕是又要给你们添麻烦了，你多费心吧。”
“怎么会呢林老师！我可靠谱了好吗！”方锐当即抗议。
方士谦直接跳过了方锐，冲林敬言点了点头，“本来他也摊不上什么大事，只不过最近老爷子盯得太严，不能老往外跑就是了，你也别担心。”
“喂喂你们俩不要搞出一副家长第一天送小孩去幼儿园的架势来好吗！”方锐不满地拍拍桌子。
“好了，吃饭！”方士谦大手一挥，再次无视了方锐的异议。
王杰希看着方锐一手一根筷子戳着桌布表示愤慨的样子，还是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这一家一大一小怎么回事儿，不过差了一辈儿，年龄也没差太多去，怎么性子完全两样呢？
“又想什么呢？你该不会指望我也变成这样吧？还是说你比较喜欢这种类型？嗯？”方士谦冷不丁凑到他耳边问了一句，顺手夹了一片水煮鱼搁在他的餐盘里。
“没有。”王杰希瞄了一眼他似笑非笑的样子，果断收起了脸上仅有的一点笑意，“你现在这样已经够为老不尊的了。”
“等等你这就嫌弃我老了？”方士谦一脸的受伤。
“这词不是之前你自己说的吗。”王杰希慢条斯理地挑着鱼刺。
“这不一样啊，你说出来我得多受伤，哎哟心好痛……”方士谦索性搁下筷子作捧心状。
王杰希扭过头去沉默了三秒，才在桌子下面推了他一把，“行了你，吃饭。”
虽说这一桌上坐着的几个里一半都是拿钱不当钱的主，不过一桌子的菜色倒也稀松平常，都是几个人常吃的那几道，也没变出什么太大花样。他们几个早就熟络，倒也没什么拘谨，王杰希和林敬言倒都不算寡言的人，只不过这种场合想来是方锐和方士谦两个一逗一捧的戏码，也不知道方家养着这么两个活宝平日是怎么个鸡飞狗跳的样子。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顿饭就这么一直吃到尾巴上，倒也算是气氛融洽宾主尽欢，王杰希端着小碗喝最后一道汤的时候，原本有些不安的情绪也被带得轻松了几分。
而方士谦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王杰希抬头看了一眼，隐约觉得他起身出门时的表情有些不对，一晃神手里的汤勺磕在碗沿上，叮当一声响得格外突兀。
方锐一摊手叹了口气，“唉，我押五毛，肯定是家里有事急召，等会儿进来就要让我送你回家。”
王杰希看着方锐，好几句话卡在嘴边，却又什么都问不出来。早晨在报刊架上看到的那一大排黑体标题连着一长串触目惊心的小字在他眼前打着转，背景全都是方才那一瞬间方士谦的那张脸，严肃的，甚至有些狠厉的，却还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的，那种他从未见过的神情。
房间里一时静了下来，王杰希搭在桌子边沿的手指下意识地捏起了一小片桌布，又缓缓地松开来；方锐看了看有些忧心的林敬言，又看了看半低着头的王杰希，有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好在方士谦这通电话看来时间不长，没过多久便咔哒一声推开门回来了。王杰希条件反射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安抚地笑了笑，两手随意地搭在他肩上，对方锐说道：“我爸找我，得麻烦你替我送杰希回去了。”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方锐抬手打了个响指，颇为得意的样子，“行啦行啦你快回去吧，要是有人找我你可帮我挡挡。”
方士谦点头应了一声：“嗯。你也别回来太晚，最近事多，注意安全。”
“放心放心。”方锐摆摆手。
方士谦没有再答话，搭在王杰希肩上的手稍稍按了按，半晌又俯身凑到他旁边，“要早点休息。这会儿还难受吗？”
王杰希摇了摇头，原本想说句没事，却没发出声来。
“那也好好休息，赶论文也不急这一天两天的，别熬太晚……”他说着看了看王杰希的侧脸，又接着说道，“十二点之前，嗯？”
王杰希的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我没事。”
方士谦有点无奈地从鼻腔里呼了口气，温热的一小团扑在王杰希的颈侧，激得他小小的一抖。而方士谦沉着声，带着点儿埋怨又带着点儿诱哄地说：“杰希啊……”
王杰希往后缩了缩，又微微一偏头，正对上方士谦半垂着的眼睑下有些疼惜的眼神。他僵了片刻，又扭回去点了点头，小声应道：“好。”
方士谦闻言，如释重负地笑了笑，终于颇为放心地站起身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回见吧。”
王杰希坐在饭桌边，手上握着筷子却半天没动，隔了一会儿才转过头去，正看到方士谦的衣角施施然地飘出了包厢；不知道哪边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他手中的筷子“吧嗒”一声掉在了餐盘边上，又在桌边翻了一圈，一路从桌布上打着滚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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